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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八千的赛博黄毛会使用虚拟安全套吗?
文/Naglfar
在今年6月中旬网易春风搞出那个元宇宙飞机杯之后,由于大多数人确实不会真的去购买一个举着都手酸、声音还高达60分贝的情趣用品,买了的人也大多不会堂而皇之地在公开场合发表自己的使用体验,关于“元宇宙第一炮”的讨论很快平息了下来。
不过就在前两天,一张百度贴吧的截图再次把这款“创新之作”带到了大家的面前。
在百度“代练吧”,一位吧友发帖寻求元力FUN App的代练,需要冲到元力榜前20名,酬劳是一个月八千人民币。
元力FUN就是那款元宇宙飞机杯的配套App。在之前的文章《元宇宙飞机杯和它打出的“第一炮”》中,我详细地讲述了这款App的主要玩法:其一是,观看开发商写的非常王道的科幻背景故事;其二是,通过App控制杯子的运动模式(即,让虚拟女孩“放技能”);其三是,通过完成各种成就和挑战(主要是手冲次数和时长)赚取“元力币”。
我最开始以为元力币可以进入虚拟货币市场实现手冲挖矿,但其并不具备这一功能。考虑到目前国内相关政策紧缩的情况,这种幻想可能也是遥遥无期了。
因此,元力币的唯一实际作用可能就是在购买网易春风旗下其他产品时能够兑换一些优惠券。
当然,和它挂钩的“元力值”还有另一个更为虚拟的作用——冲榜。
虽然在产品上架后不久,官方就紧急辟谣“我们关注用户体验,不做强制使用”、“好感度不会降低,没有KPI”,但是事实上,人们已经在排行榜上卷了起来。
很容易理解这之中的逻辑——元力值是通过更高频率更高质量的手冲赚取的,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从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用户性能力出众;而对于大多数男性来说,这可能意味着莫大的荣誉。
互联网上流传的一张不知真假的截图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一事实:有人在大龄单身相亲交友群里发自我介绍,骄傲地将“上过世界元力排行榜TOP100”与房车学历并列起来,仿佛是一项不可多得的资本。
截止到目前,世界元力排行榜上第一名的DioBrando先生已经赚取了32005点元力值。由于我并没有入手相关设备,因此很难计算他已经使用元系列飞机杯进行了多少次手冲;不过从贴吧发帖人提出的四点要求来看,元力值可能存在一套较为严谨的计算方式。
首先,他提出必须用他邮寄的杯子、绑定指定的账号;其次,他强调不得采取作弊行为——这可能意味着官方可能拥有一套成熟的手冲作弊检测系统。
而在具体内容上,他要求应聘者“每天至少玩两次,每次至少30分钟以上,如有时间不达标要扣除酬劳的10%”;又说“如果能冲到排行榜前十名,额外奖励2000元,赛博之战闯过4关的额外奖励500元”。
在“网易春风”贴吧中,我看到有许多用户在交流使用心得。其中许多人反馈说元宇宙飞机杯频率非常高,有点顶不住,“给我秒了”——从这种情况来看,坚持30分钟好像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任务。
而要求中提到的“赛博之战”是元力FUN App提供给用户的一个雷电like小游戏。从网传的截图来看,这项游戏一周只能进行一次,共分3个关卡。玩家在进入飞机杯后,需要在系统预设的模式下坚持一定时长,表现在画面上就是玩家操控的炮台正在宇宙中击落敌机,而射出的子弹是什么东西属实没法细想。
玩家需要在Level1坚持3分钟才能进入Level2,再坚持3分钟进入Bonus Level;而据一些使用者的反馈,“没事,坚持一关也很厉害了”。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回过头来看,如果真有一天两次一次30分钟的手冲代练,那可以称得上是力中大力,好像确实配得上月入八千了。
赛博之战规则
不过,尽管从名义上来说冲元力值排行榜、玩“赛博之战”确实算得上是“游戏代练”,但考虑到元系列飞机杯在宣传时说的什么“AI女友”、“虚拟陪伴”,这个代练的动作怎么想怎么不对味。
在NGA晴风村,偶尔会有人发帖说什么“晚上要打BOSS(进行性行为)了,很紧张,怎么办”,大伙都会给他支招,有时还会推荐“合剂”(辅助药物),还有一些人会开玩笑地评论“建议找我代打”。
当然,这种“代打”绝大多数停留在口嗨层面,但是如果你真的把元宇宙飞机杯当做是虚拟女友(你看,它还有三个性格不同的虚拟形象),请人代打手冲是不是就像绿帽癖苦主亲自把女主送给黄毛,一边叮嘱他用点力一边还给他发红包——想到这里,这一鲜明的画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仿佛看到一种名为赛博NTR的XP正在冉冉升起。
那么,跳脱出代练、黄毛和虚拟绿帽,在两个多月之后,元宇宙飞机杯真的打响了所谓的“第一炮”吗?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元宇宙和飞机杯的结合并不是理想对现实的妥协,而仅仅是商业概念和商业需求的沆瀣一气罢了——更别说,他们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好。
显然,网易春风的“元宇宙第一炮”并没有很好地把虚拟形象“立起来”。说到底,元宇宙只是为三个内胆披上的简陋外衣(他们甚至不愿意画个好看的立绘),就算把杯子快速耸动定义为什么“百爪挠心”,它也很难让用户感受到真实的“陪伴”。
说起“虚拟陪伴”,前两天央广网的一则关于“未来AI伴侣或成为现实”的微博上了热搜,内容是在一档名为《不要问答》的节目中贾樟柯、许知远和小冰公司CEO李笛关于AI伴侣的讨论。
事实上,这项技术已经在某些国家应用于老年看护领域。AI机器人通过自主学习的资料采集,模仿老人已经过世的老伴或是腾不出时间的子女,陪伴老人走过生命最后孤独的时间。一则报导显示,在日本的某些老年人社区,这种机器人大受欢迎。
未来,“AI伴侣”适用的年龄层可能会进一步降低。我曾经阅读过一篇文章,讲述的是一位刚刚失恋的年轻女性和某公司开发的AI男友相处的故事。在故事里,你能看到目前的技术已经能够大体上实现AI和人类的正常对话——他不但会对你的每一个问题作出回应,还会主动发来问候、根据你的兴趣挑起话题。
一位女性与AI的聊天记录
在疫情依然严峻的今天,无法见面的、活在手机里的异地恋人可能某种程度上还不如虚拟的AI伴侣——也许只有偶尔弹出的“是否开通付费高级服务”会提醒你,这只是一场赛博世界的幻梦。
有人认为,当代人普遍的“孤独症候群”正在让AI伴侣成为一片广阔的蓝海。在不远的未来,我们会将自己最美好的情感献给虚拟的数据吗?
我不知道。但我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是《银翼杀手:2049》中的Joi,是霓虹灯里的、云端的、我抬起头来看着的少女,而绝不会是套在下体发出工业化呻吟的虚伪纸片人。
《银翼杀手:2049》中的Joi
在6月中旬元系列飞机杯刚刚推出时,有人痛心疾首地锐评说:“元宇宙的堕落,从飞机杯开始……在现实的沉重的肉身中,某种特殊的生理反应会让身体的某些宝贵部分往下而流动,这就是传说中的‘下流’。”
在我看来,目前的元宇宙可能不存在什么堕落,但确实飞机杯确实毫不避讳地代表着“下流”。
精神需求的内核与专注肉体的外表格格不入,元宇宙飞机杯注定只是一场南辕北辙的闹剧,止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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